2018年2月7日 星期三

眼目不及 慎獨其身

眼目不及  獨其身
轉載自《高球文摘》2018年2
劉兆生  lau.siu.sang@gmail.com
      
今期本想寫高爾夫球例,下筆突感球例與近日僭建事件性質何奇相似,當下越祖代庖,以古諷今,塗鴉自娛。

先講職業高球員,每打一桿都是清脆俐落,一桿一桿數下去,高球記分法本來就是如此簡單,何難之有?惟我們一眾周末球場掘草愛好者,記錯分無日無之,何解?當中乃因「太忙」分心找球、選桿、責罵球僮、賴地硬或肚搞痛,更且對球例長期「敏感度不足」,罰桿忘了,記得時又番忙!更多時,心存僥倖,趁犯小錯未必有人目睹,博大霧,人之常情也!

反譏說:記分記得愈準確高端,自我感覺愈低端。有人索性不記分,自詡我打的是歡樂高爾夫,自己開心便得囉!當然,如果不參加正式比賽、不與別人賭球,真的,打高球有否記分可以悉隨尊便。然而,從高爾夫傳統觀點上,記分,乃是高爾夫球運動不可切割一部份(an integral part of the game);記分,亦是一己高球生涯見證。有人更愛集郵,每到各地打新球場,記分卡乃其旅遊紀念。

有人說過:「未打滿一年球,莫向我說懂記分!」他意思當然不是指懂不懂記分,而是有沒有算得準。但能算得準不易,因為當中要對球例有足夠認識;犯錯後有何選擇?怎罰?罰多少?.....。蓋因球例中涉及眾多包括當時環境(Situations)、採用什麼賽制(Forms of Play),與及球場範圍內可移動或不可移動障礙物(Loose Impediments,Immovable Obstructions)等等定義,複雜過釐定僭建物!以上一切,就算是職業球員,面對某些特殊情况,如何依法處理事前亦可能不太清晰。

此際,便須主動詢問球證(referee)。高爾夫球證,與其他運動分野最大之處正值此刻。高球證職責是向球員闡釋球例,如球例中闡明球員當時有選擇,便由他自行决定,在球證監察下進行。絕無像足球場上,球證用手一指十二碼點,被罰一方球員紛紛蜂擁而上,包圍球證抗議。當然,在非正式賽事或私人性質聯誼賽中,沒球證在旁球員自身可權充球證,此乃高爾夫賦予高尚球員的一份絕對信任。

再想想,一本以蘇格蘭R & A和美國USGA核准的高爾夫規則法典,有多少人看得明?所以,怎樣「釋法」始終每人理解有異,屢屢引來誤解、爭執、糾紛,甚至朋友反目。十多年前,R & A球例書有簡體字中譯本,在《前言》中一段話,竊以為對高球抱認真態度球友,以至懂與不懂打高爾夫球大部分奉公守法市民,內涵語重深長,特節錄如下(繁體字,但浸會大學同學可用普通話當畢業試前練習唸誦):

「高爾夫球是一項強調自律的運動,它要求球員按照公正的原則自覺地嚴格遵守法度,做『於人眼目不及之處獨其身』,但同時又將『知曉規則』的責任賦予球員,因此,學習規則,了解規則,並能夠熟練地運用規則,對於高爾夫球員特別是決心致力於高爾夫球運動的人來說,就顯得至為重要。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做一個『懂法』的球員比做一個『懂打球』的球員更為重要…...」。好一句「於人眼目不及之處獨其身」!今天,圍繞我們「懂法」球員顯然比「懂打球」少。而然,從「懂法」到「依法」實踐,又是另一心理狀態需要克服。

高球如人生,高球場上「犯法」,最常見是不知犯了錯依然簽署記分卡呈上。這不可只說句「填錯記分卡」,「太忙」,「對球例敏感度不足」,三催四請才向廣大球迷數度道歉足可了事甩身,賽事委員會十居其九輕則判DQ,重則奪終生參職業賽資格(最近高球電影Swing Away中就以女職業球員在18洞大發脾氣而喪失參賽資格作開場) !

香港今天的窘境,就是比賽冠軍球員填錯記分卡,賽事委員會主席是他的贊助商!(完)



     

2018年2月6日 星期二

粉嶺球場,仇富冰山一角 (updated)

轉載自《高球文摘》2013年8月號
劉兆生  lau.siu.sang@gmail.com

全球任何一個現代文化都會,都以擁有一具歷史義意的高爾夫球場為榮,香港是例外中的例外!前一個例外是,以香港一個彈丸之地,英國人竟然可以打造出一個在世界高爾夫版圖上佔極其超然地位的粉嶺球場,羨剎全亞洲鄰國,包括高球強國南韓、日本和台灣;後一個例外是身在福中的香港,市民卻全無感覺——不懂高爾夫文化是也!
近日政府宣佈計古洞北發展,連帶因附近一百七十公頃球場地未納入規劃範圍而引起的爭論,大部份是反映後者的認知。放諸已有十二個私人球場的星加坡, 2006年更特意在商業中心黄金地段Marina Bay對開填海加建一公衆泛光球場,目的是吸引外商到星加坡投資及設立亞太區總部。是星加坡沒有反對聲音使然還是星加坡市民的高球意識比香港成熟,我沒定論但可以肯定,星加坡若擁有珍貴如粉嶺一座球場,市民要求政府保育球場也來不及,遑論要鏟走。星加坡比香港多很多地嗎?星加坡人的住屋問題是不是要收球場地才可解決?
然而,在香港,六十多年來,一座差不多全球老中青頂尖職業高球員也踏足過的粉嶺高爾夫球場,對一個國際城市的聲望和軟實力有多重要,凡是高球迷和跨國企業決策人都知道;而且,翻一翻香港公開賽歷史,我們看到很多國際高球巨星,未成名前也曾在此勝出,公認香港公開賽是他們踏上青雲路的跳板,這也就是上述粉嶺球場具其極超然地位因素之一。
回頭看看天星碼頭、何東花園、菜園村……都有人站出來要保育,為甚麼針對粉嶺球場站出來的反而是欲鏟之而後快者?落得非粉嶺會員包括鄙人和一些熱愛高爾夫的媒體朋友大聲疾呼!截稿前,粉嶺會員梁高美懿只敢說句「香港又少了一個特色」算是最大膽敢言的了。
無他,原因和上述一樣,香港大部份市民沒感染到高爾夫文化,更對高爾夫球誤解至今,根深柢固,說甚麼給少數富豪玩樂,沒粉嶺可以到廣東打,連滘西洲的公眾球場也說破壞生態等等,這些反對理由都是出自想當然表面認知心態;如要向不懂高爾夫球的人解釋這國際活動的深層文化意義,有如對藝術不感興趣的升斗市民解釋為何要花最少二百多億元打造西九文化區一樣,講多嘥氣!平心而論,如要為反對而反對,總可以想出有幾千萬種理由,只要我們還有言論自由。冇相干!我也懶得逐一反駁。
本來,市民認知高爾夫球與否也好,港府以象徵式每年一千元租地興建粉嶺球場也好,幾十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今天特區政府正想解決市民住屋問題,觸及高爾夫球場便節外生枝,說到底,市民仇富情緒被挑起,轉嫁到代表富豪的高爾夫球會,演變成社會問題,再不是高爾夫球問題了。
而絕大部份熱愛高爾夫球的香港人,他們都不是粉嶺會員,他們只會埋怨政府不敢鼓勵、不推動和不多興建高爾夫球場,和恨自己的錢不夠多買會籍,但不會仇富!這正是高爾夫另一深層意義!
學習打高爾夫,就像曾幾何時我們的長輩教導我們,要努力讀書、工作、向上爬,將來才會出人地。WoodsRoseMcIlroy 等年入過億的球員就是我們學習對象,但我們不會仇恨他們富有,因為我們知道他們是不斷努力後萬中無一的,所以我們沒有奢望。我們也知道自己的基本功不好,不長期練習是做不到職業球員的。而且,世上失意的職業球員比出人頭地的多數萬倍,這本來是弱肉強食的正常生態,沒有公平不公平,在球場上只要保持「安居樂業」的心態便滿足了。
但不知何時開始,香港人人都想做李嘉誠,價值觀扭曲的同時,社會上卻出現「下流」現象,連基本的安居樂業也變成很奢侈,不免令年青人沮喪,形成一股怨氣。現今的政府,施政終日要在民粹和富豪利益之間徘徊,看來,粉嶺球場這事件,只是冰山一角!(完)

鏟走粉嶺球場,冇咁易!(updated)

轉載自《高球文摘》2013年7月號
劉兆生  lau.siu.sang@gmail.com
梁振英上任後,政府到處找地建屋,聲稱寸土必爭,難怪被市民喚醒,香港很多靚地多年來以筍價每年租給私人會所供富豪使用。該七十三幅地當中,五十五幅已於早前到期,即政府隨時可以收回土地用來發展。最大一幅,莫過於粉嶺香港哥爾夫球會(正名是「哥」,不是「高」)的一百七十公頃球場地。新界東北的環保觸覺主席譚凱邦稱政府應收回富豪俱樂部的珍貴土地,無可能再續租多十五年。

今天時移勢易,這些「歷史遺迹」應否保留下去,或為舒緩港人住屋需求,一律要改建房屋或作其他休憇用地?這問題真不易解答。最直接想法是,打高爾夫球重要還是市民有樓住重要?況且,粉嶺高爾夫球場又不是百分百開放給市民,所以答案也很直接。加上近日報章以「靚地平租富豪玩樂」作標題,挑動一些市民近年仇富之心,路人皆見,筆者並無異議。
誠然,以事論事,如能想深一層,把粉嶺高爾夫球場變成上水另一新社區,對整體房屋政策有助多少?成事背後又牽涉些甚麼?最先想到的:這是否一個最快捷妥當令市民馬上有樓住的解決方案?在此,筆者先申報利益,本人並非香港哥爾夫球會會員;當然,我是熱愛高爾夫球,有會員邀請到就在我家附近打球當然無任歡迎。
以我個人所知,把高爾夫球場改建成屋宛,與其用同樣大小面積未開發或荒置農地(球會附近多的是),其必須通過的城市規劃、交通配套和其他相關程序無異;建造成本亦大致相同(勿以為把綠油油的球道、沙坑、果嶺和排水系統填平比在荒廢鄉村地施工費低廉得多);如果一定要說有差別的話,就是用其他地段發展涉及到一些如收地或改變土地用途問題可能複雜需時,而收回高爾夫球場,表面看來是簡單快捷得多——滿租約後只要政府一句不再續租便可!
但我們不要忘記,遷徒球場中數百座祖墳(包括零散的「金塔」)會否引來保守原居民為保衛陰宅風水、後人福蔭抗爭?與及砍斬散佈球場每一角落上千株百年古樹,便認定環保團體只會針對地產商破壞環保,而不會反對政府為市民發展新區而大量砍樹?
其次,幾十年以來,粉嶺高爾夫球場孕育出一個成熟茂盛生態環境,鏟後會否引起周邊為接近和享受高爾夫生態環境而願意付出較貴樓價的業主反對。以上種種,有遠見的政府當然要預備一招——補錢,如果補錢和立法會通過便可以搞掂的話!
若政府以民粹先行,一意孤行中止和香港哥爾夫球會續約十五年,我可大膽推測,引發出來的,可能是為承傳粉嶺球場在世界高爾夫球運動歷史上任務,由一些不乏資深大律師會員,組成超級律師團隊,重翻殖民地時代英國人給予的特權條約,鑽盡「基本法」空子,向政府進行一連串司法覆核,一拖十五年並不足為奇!
樂觀地憧景,到時在球場附近的農地、新界及大嶼山已興建好大量樓宇,香港人住屋問題已解決得七七八八,誰有興趣再提起粉嶺球場?屆時的特首,說不定還會在第六十九屆香港高爾夫公開賽閉幕禮時致辭說:「我們香港小小的一個中國沿海城市,我以粉嶺球場繼二十年前作為北京奧運馬術場地後,下周再次成為高爾夫奧運選拔賽場地,引以為榮,為國爭光!」

走筆至此,突發奇想,在漫長司法覆核過程中,若社會上民怨和仇富情緒有增無減,還有一緩衝之計——這可能帶來李嘉誠少許不便——就是為了凸顯高爾夫球促進社會和諧功能,香港哥爾夫球會願意放棄深水灣九個洞場地,作為興建公屋之用,因為深水灣場地比較容易改建。條件是政府另批地讓香港哥爾夫球會興建多一個十八洞新球場,以縮短日益富裕的社會年青俊傑和落籍香港已久的中國富二代輪候成為香港哥爾夫球會會員時間!(完)

天才與白痴

轉載自《高球文摘》2018年1月號

文/劉兆生 lau.siu.sang@gmail.com

最近看了一本由最喜歡寫天オ傳記包括佛蘭克福,愛因斯坦和喬布斯等的作家Walter Issacson新書Leonardo da Vinci, 又是強調真正能改變世界的天オ一定懷有藝術揉合科技的自然能力,文理皆精之人。

然而,很多世俗人愛說,天才與白痴,只是一線之差。我絕不同意這謬論,這是沒可能的。天才與白痴在一條直線上是左和右两反向極端,怎會是一線之差呢?
放在任何領域,尤其是在高爾夫球上,又是一種技術揉合藝術的表現,天才就是天才!無論怎白痴,也不會變成天才!只有不明白天才的人,為了突出自己或酸葡萄,硬說天才的人接近白痴;或相反地為了同情白痴的人,給他們一些鼓勵,違心說他們可能是天才。
只是我們只一廂情願幻想天才和白痴是在曲線的两端,把它扭彎多點便能啣接。現實上,我們都知道,天才的人,還要做出可以讓人看得見的成績,甚至可以留世和改變世界的,才能稱得上是天才;白痴的人,只可以說是混混噩噩一事無成地活着,等另一白痴的人去稱讚他是天才罷了。
我們應該說:It takes a genius to understand another genius(只有天才,才會明白另個天才)。如果天才這麼容易被人明白,怎算是天才?反之,白痴的人,我們幹嗎要花時間去明白他們? 
我們常聽到球友說遇到位高球天才。凡打高球多年,最不喜愛聽到就是某人某人是什麼什麼天才。電視上看到的職業高球員,如老虎活士、米高遜、Justin Rose和Sergio Gracia等等一大堆球星名字,他們孩童時候不是每個都是天才嗎?還未算很多半途而棄或半浮半沉,名字沒人曉的職業球員,他們每位也曾經是天才!
天才其實亦沒大不了!天才只是為他們賺取了一張入門券,一個天才高爾夫球員還要後天不斷努力,再加點運氣才可贏點獎金養活自己,之後幸運點才能養妻活兒,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君不見每次一些知名度不高的球手首次贏到冠軍時,他的妻兒定會熱淚盈眶,情不自禁地衝上來和他擁吻嗎?雙方互換的眼神像在說: ”好了!憑這筆獎金我們一家能撐下去了!當初我嫁給你是對了!”
始終,天才背後的血淚史,往往離不開幾個成長必經的階段包括挫敗、消極埋怨、自我懷疑、缺乏方向、和失自信等,能熬得過去的總算是火鳳凰重生。美國成千上萬拿了Q-School畢業資格的球員,默默地打各職業賽事,希望博出成績來。一位新球星的出現,一將功成萬骨枯!說得刻薄點,白痴的可能生活得舒逸點?!
另外,有些球友倒早明白了以上論調,但他們實在太愛高爾夫球,整天幻想一天可以踏上職業高爾夫之路,雖然肯定自己不是高爾夫白痴,但同時遺憾自己不是天才,勤奮有嘉,可惜成績不逮,時而有感而發,自怨自艾。
對着這些球友們,我只能說,我們不要忘記,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在天才與白痴之間的普通人。最適合普通人去做的事有三大前提:一是自己非常喜歡做的;其次是適合自己做,和最關鍵自己有能力做得好的。 
知易行難,都市人每天做着的事,如能滿足以上三者之二,已應值得欣慰不已;如更能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適當地做着自己非常喜歡做的事,一定會做得最好。找到了,值得恭喜之至,更可說是不枉此生。
找不到?試試高爾夫這選擇。高爾夫球是設計給普通人打的,只要你喜歡,無論能力如何,你也會適合;不是天才,找項普通人也會稱心滿意的事做也錯不了吧!(完)

太少認識,太多誤解

轉載自《高球文摘》2017年12月號

文/劉兆生 lau.siu.sang@gmail.com

今年是香港公開賽第59屆,賽事一如以往,非常緊湊。最後三洞,四名前列球員打得難分難解,最後一洞西班牙選手Cabrera Bello最後一失誤,白白錯失playoff機會,等了13年的澳洲選手Wade Ormsby首次於歐巡賽掄元。精彩賽事扣人心弦之處,非筆墨所能形容,非親自入場切身感受不可。


進場看了香港公開賽十多年,今次有點意外,最後一天進場時我踫到一宗「奇遇」,一名看非香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向我兜售黃牛票! 不是炒黃牛,只是以原價發售,每張400元。我好奇問門劵使用數碼入場,你怎賣給我我又怎擔保這門票未經掃描過他竟答覆可以跟我一塊入場,入場後才收錢。

坦白說我已有入場券,他馬上從斜咩袋中拿出一疊掛牌,說這些比較貴,我一看之下原來是Member’s Guest Pass,還說可以包飲包食!我沒法分辨掛牌真偽,亦沒更正他這不是包飲包食,還奚落他4 day pass今天才來賣問他這些掛牌是怎樣得來。他答以前他老細給他的只有紅館演唱會門票,今年多加高爾夫球。我沒再理會他,香港公開賽嫓美紅館演唱會我抱著迷罔心情走前等過馬路此刻,在旁一名鄉下婆打扮的婦人拖着一大概五、六歲的女孩問我入場要不要買門票。我答小女孩不用,成人要。她說這麼多人入場以為是免費開放日,唔怪知得剛才有人叫她買400元門票,還自動減至100元她說完掉頭便走。

從香港公開賽門票有黃牛,令我想起2009年到東京看JLPGA賽事,當日我一走出地鐵站準備乘接駁巴士(像在香港上水一樣,球場離地鐵站大概十分鐘車程),已被十多名黃牛黨包圍,一直走到巴士站排隊,黃牛黨依然源源不絕,眼看他們的生意蠻好的(後來知道門票的確是一早售磬),我在想高爾夫球在日本真是多受歡迎。時至今天,香港終於出現黃牛黨,門票售磬?一個假象?是喜是憂?喜的是香港高爾夫球是否開始普及化,鄉下婆以為是開放日馬上來個反差,有些詼諧吧。令我憂的是,歸根到底,具百年歷史香港高爾夫球運動,香港人對高爾夫球的定位,我只能用「太少知識,太多誤解」來總結。

這勉強可說是自18世紀Alexander Pope 說A little knowledge is very dangerous 的延續,而今天不得不承認,我們每天都是被這些「太少知識,太多誤解」的人包圍。 更憂的是,以前我們樂意包容「太少知識,太多誤解」的人,因為他們大部份也會默認知識太少。而今天知識太少不再是問題,一切都是拜科技所賜,我們從一個單向的Read-Only媒體世界變成網絡上一個Read-Write雙向互動世界。知識太少的人都可以做作家,宣揚他們私己一些未經深思熟慮的直覺理念或訊息隨意灌輸和散播千千萬萬的人,還奇蹟地得到知識更少的人認同甚至愛戴,合力發揮更多更荒謬的誤解,進入大家嚮往一個表面上是自由奔放World Without Mind*世界——職業作家已死,全球也是知識不斷貶值及受壓,很快,自由的代價,就是我們無形地被困活在一個沒監管近乎黑客文化世界! 

看看今天無論是一介庶民、市場管銷人、高級行政人員、富商、高官或一些立法會議員,每天擠進你耳朵的話,大部份反映出他們還是停留在「太少知識,太多誤解」的水平還悠悠自得其樂單以高爾夫球為例,今天說因房屋問題粉嶺高爾夫球會應該改建為公屋,明天說高爾夫球不環保,後天說以高爾夫球是攀高謁貴小圈子活動,不合乎公眾利益......

執筆至此,有感寫了有關高爾夫球文章20年,怎化解公眾對高爾夫球知識太少而導致種種誤解我像打高球馬拉松,倦了!自己在球道上掉了多少條毛巾,認輸了!這篇文章可能是我最後的毛巾!(完)
*World Without Mind: The Existential Threat of Big Tech by Franklin FoerPenguin Press, 2017.